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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春秋老鬼(本章有加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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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忘言手指微微一勾,墨鏡鬼,司令以及卷發女鬼大松口氣,跌跌撞撞飄了回來。

司令撫摸著長回來的左臂,卷發女鬼拼好身體,對墨鏡鬼投來感激的目光。

墨鏡鬼嘿嘿一笑,收起匕首,滿意地觀賞著自己的鬼身。

從此以後,他不必在法務部的追捕下狼狽地東躲西藏了。

卓忘言沒有再說話,他眼皮懶懶一擡,碎了進屋包圍蘇妙的那群大鬼,只是一個眼神,就讓跪伏在地的那些大鬼明白,什麽才叫秒殺。

對於剩下的大鬼,他似乎並不感興趣,收了威壓後,揮手讓它們逃了。

灰衣老鬼道:“放他們一馬?”

卓忘言微微點了點頭,一瞬間,撤去嚴肅,扭過頭望向臥室,目光也變得柔軟了許多。

剛剛回過神的蘇妙抱著被子嚶嚶叫。

少女心在現實面前,一會兒崩碎一會兒重生,令她忍不住地怪叫。

是,她是幻想著和長得好看的小哥哥浪漫一吻,但小哥哥如果不是人就……

卓忘言聽到蘇妙的嚶嚶聲,忍不住笑了起來,裝完祥瑞之物,一直繃緊神經的鳳凰也放松了下來,爪子不由自主地在卓忘言身上劃拉了劃拉。

卓忘言一個眼神甩來,伸手摁住了鳳凰的咽喉。

鳳凰:“??”

煞氣纏繞著鳳凰,一道光過後,鳳凰變成了毛絨絨的小雞仔,從卓忘言胳膊上滑落在地,摔了個屁股蹲。

卓忘言冷冷看了它一眼,轉身進門,煞氣順手帶上了門,把三只鬼和一只小雞全關在了門外。

晁律師車開進院子,慌裏慌張奔來:“這個味道……”

煞氣還未散盡,整個安居小區陰雲滾滾。

寄居鬼:“完蛋了,法務部要上門拜訪了!”

這麽明顯的決鬥臺,法務部絕對能感應到,就算不感應到,也能得到線報。

寄居鬼掏出一道空白黃符,咬破手指在上面塗畫。

不久之後,這只符箓化作虛影,飄了起來。

“你們三個。”寄居鬼道,“跟著它走,緊急避難!”

打發走三只鬼,晁律師拾起唧唧叫的鳳凰,捧在手心說道:“大爺,王嫌棄你了又?”

鳳凰團委屈不已,唧唧叫著訴說不滿。

晁律師一聽,冷汗直冒:“我的大爺啊,你說說你見到王妃跑什麽?”

鳳凰團嘰嘰喳喳說著理由。

無非就是,諦清說要是讓王妃看見原形,他回頭就拔光我的毛。

寄居鬼:“那是平時!這時候你跑什麽跑,得,你也是活該。”

煞氣剛剛散幹凈,寄居鬼就聞到了明辨者身上的□□味。

果然來了。

“喲……真是狗鼻子,來得倒快。”晁律師說著,把鳳凰團揣進口袋,雙手理了理兩鬢,站在卓忘言門前,擺出了迎客的姿態。

老骨從警車裏鉆出來,擡起頭看著安居花園。

“黑氣消散了,也看不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。”老骨說道,“還是來晚了一步。”

“是麽?”林書黎戴上手套,手握著一把獵-槍,徑直向蘇妙家走去,“那就碰碰運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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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忘言收起鬼氣煞氣,乖乖化了人身,才敢推開門走進臥室。

他側過身,看了一眼鏡子,自己就映在鏡子裏。

卓忘言走過去,蘇妙還坐在他床上,此刻仍然捂著臉,也不知哭了沒有。

卓忘言垂下眼,每一根睫毛都散發著委屈的氣息。

他單膝跪地,看著蘇妙。

蘇妙聽見他進來,過了一會兒,沒聽見動靜,從指縫裏好奇看了眼,這一看,把她嚇得夠嗆。

“幹什麽?”蘇妙嚇得都跳起來了,“使不得使不得!”

他怎麽還跪下來了呢!

卓忘言拉過她的手,攤開,在她手心輕輕寫起字來。

蘇妙:“那個……”

卓忘言寫完,滿懷期待看著她。

蘇妙說:“其實我想說,我從小就不知道人家在我手上寫字寫的是什麽……我判斷不出,我觸覺很廢的。”

卓忘言楞了一下,神情似有些無奈,接著,他拉著蘇妙的手,似乎又想吻她,卻在中途停了下來,去翻找紙和筆。

“你真的不會說話嗎?”蘇妙目光追隨著他,問道,“他們說你需要吃我種的花維持現在的身體……你是哪種鬼?吃花鬼嗎?為什麽你可以化出人身?你跟活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?你現在也出現在鏡子裏了,所以你是又從鬼變成了人嗎?”

剛把紙和筆取回手中的卓忘言聽到這一連串的問,怔在原地。

蘇妙:“看來是真的不會說話……”

她微微嘆了口氣,又好奇道:“可是剛剛你有說話……我聽到了。你名字叫什麽?你剛剛是說你自己名字吧?”

卓忘言認認真真在本子上寫下兩個字:“諦清。”

“唔,好名字。”蘇妙道,“就是不像人名。”

諦清微微笑了起來。

“沒有姓嗎?”

“曾有。”

“曾經有?”蘇妙更好奇了,似乎是要掩蓋剛剛那一吻的尷尬,她用問題塞滿了大腦,急切地找話題,“那你是哪個朝代來的?你不是現代人吧,我猜就是!”

卓忘言寫好回答,豎起來給她看:“吾名諦清,很久以前,很久。我曾有姓,亦有他名。現今,我叫卓忘言,不曾騙你。”

“你來做我鄰居,是因為我能種出那些花嗎?”

卓忘言楞了楞,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。

是,然而也不是。

卓忘言手微微顫抖著,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寫出真實的答案。

最終,他寫道:“你是我的。”

剛寫完,還未豎起本子,兩人被敲門聲打斷。

“警察!”林書黎喊道。

二人聽到晁律師的聲音:“你有搜查令嗎?把你的警號給我,我要告你去!還有你,你連警服都沒穿,你是什麽來頭?裝什麽警察!”

老骨的確不是警察,他現實中只是個下崗待就業大齡男青年,在法務部值班時看到司南指示,趁著林書黎的警車一起來的。

蘇妙:“誒?是林警官?”

卓忘言臉色沈了下來,他豎起手指輕輕碰了碰唇,示意蘇妙不要說話,他去開門。

卓忘言拉開門,冷冷看著林書黎。

“警察,接到群眾舉報,說這附近有逃犯。”

老骨抖著手掏出司南,然而感應鬼氣煞氣的司南卻毫無動靜。

卓忘言垂眼看著司南,微微挑了下眉。

老骨悄聲說:“是人。”

林書黎:“能跟卓老師再次見面是緣分,不知卓老師可否報上全名?”

這樣,就可以在人口信息庫查看了。

卓忘言看向晁律師,擡了擡下巴。

晁律師:“不就是名片嗎!給你。”

他摸出一張名片塞給林書黎:“行了吧?卓老師德高望重,怎麽會窩藏逃犯,我們真的沒看見什麽逃犯!真是的,你記著,我一定向你們單位舉報你!”

林書黎收了名片,嗤笑一聲:“隨你便。”

這時,值班室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
“老骨。”那端呼吸急促,“快快快!!祥雲山有決鬥臺警報!鬼幫械鬥!!鬼幫械鬥!快來!!”

與此同時,老骨手中的司南瘋狂轉了起來,指針指向了與安居花園相反的方向。

老骨眼神示意:“怎麽辦?”

林書黎只好放棄搜查。

林書黎帶著老骨離開之前,駐足說道:“那位律師,提醒一句,你的魂沒完全卡進殼子裏。”

他說完,帶著老骨走了。

老骨道:“當真?!”

林書黎點頭道:“兩個人。不管是寄居鬼還是其他什麽玩意,目前都是人……”

是人的話,獵殺煞鬼的武器就派不上用場,也就是說,只能幹看著,哪怕他心裏明白他們是鬼,也無可奈何。

“去跟部長報告吧,你就說你發現的,安居花園需要重點監控。”林書黎把功勞讓給了老骨,“有寄居鬼出沒,不久前還開過決鬥陣……時刻盯著,不怕他們露不出尾巴!”

“膽大妄為!”林書黎離開前,憤憤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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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忘言無言望著寄居鬼。

晁律師:“咳……是這樣的,我比他高,所以頭頂會多出來那麽一點。”

卓忘言垂眼看向晁律師的腳,似乎在說:“那就砍腳。”

晁律師頭皮一涼,恨不得把腳縮回去。

“我有話跟王妃解釋!”晁律師道,“您是不是已經告訴王妃了?”

卓忘言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。

晁律師:“明白了,我這就去說。”

頓了頓,晁律師又道:“會盡量把故事說的浪漫一點。”

卓忘言嘴角微微一瞥,乖乖坐在客廳等候。

晁律師深吸口氣,進了臥室。

“蘇妙你好。”他說,“我是晁沖,咱們又見面了。我真名叫李羨,武周時期人,死在開元三年,生前是個東都覡。”

“是個什麽?”進來就報真身,可真有誠意,然而蘇妙聽不懂。

“覡,男巫。我這一脈繼承的就是靈魂寄居與通曉百語,包括人鬼魔之心語……哈,您想叫我什麽都可以,名字於我而言就是個符號。”

“哦,那就晁律師好了。”蘇妙說。

“好的好的。”晁沖道,“是這樣的,想必您一定很疑惑,也很好奇。您有什麽問題,可以問我。”

“他的來歷。”蘇妙指了指客廳,“是誰,要幹什麽,是不是真的要吃我種的花才能活?”

“先回答您最後一個問題,從某種角度來說,是這樣。”晁沖說,“您其實是花神,是被天地選擇,輪回往生的花神。或者說,我們叫您女神都行……”

“噗……”蘇妙沒忍住。

女神什麽的……

“而王。”晁沖道,“卓忘言是我給他偽造的人世身份,王本名諦清,是跟隨您輪回的鬼。王生來就非世間之人,因而往生需要您的幫助才可有人身,與您同活一世……”

“哈?憑什麽和我同活一世?”

“您二人都是天地祝福的人。”晁沖很會講話,“您現在忘了,您在很早之前,和王一起與天地定下契約,你與王二人是同生同死。你生,王的鬼身從天地而生,你死,王也會從天地消失。而您從每一個魂核中種出的生機,給予王行走人間的生命。”

蘇妙誠實回答:“聽不懂。我是說,這種總要有個開端吧?”

“那就早了。”晁沖道,“很早,相當早。”

“算了……你還是說說,他生來就是啞巴嗎?”

“不。”晁沖道,“每次輪回,王依托你而生,而每次為了提醒王你降生於世,你會拿走他一樣能力,上上次,也就是春秋時期,您拿走的是嗅覺。上次,您拿走的是視覺,這次您拿走的是語言……”

蘇妙索性放棄思考,當天方夜譚聽:“哦,那我怎麽還給他?”

“咳……”晁沖沈默了會兒,說,“就……做夫妻,就還他了。這樣也意味著,王沒有找錯人。”

蘇妙:“……”

當我沒說。

“我倆從什麽時候開始,春秋?”

“對。”晁沖說,“您二人相識很早,遠遠早於春秋。然而首次與天地訂立輪回契約,確實是從春秋開始。”

“哦,他春秋時叫什麽?”蘇妙這麽問,純粹是閑得慌,反正晁沖說什麽,她早聽不懂了。

“你聽過一首詩嗎?”晁沖問。

客廳裏,卓忘言的面前忽然多出一張黃符。

黃符燃盡後,傳來一個老人滄桑的聲音:“鳳凰臺上鳳凰游,鳳去臺空江自流……願與王上在鳳山一見,老朽有東西想托付給您。”

卓忘言微微一笑。

鳳凰臺上鳳凰游,鳳去臺空江自流。這是唐人李白寫的一首詩,拿來做典的故事,是蕭史和弄玉。

相傳春秋時期秦穆公有個女兒名弄玉,她很喜歡音樂,有一天,她夢到一位風華無雙的年輕男人在夢中吹簫,遂動了心,夢醒後就催促著秦穆公,說要與他結為夫妻。

秦穆公也算愛女之人,竟然真的按照女兒所說,去尋找這位年輕男子,終於在華山明星崖下找到了這位男子,秦穆公找到他時,他正在吹簫,蕭聲極美,仿佛不似人間之音。又說他似仙人,可謂是長得又好,氣質又出塵。男子自稱叫蕭史,於是,秦穆公就把這位男子領了回去,與弄玉結為夫妻。

小兩口婚後恩恩愛愛,琴瑟和鳴。有一日,二人月下吹簫,天邊竟飛來一龍一鳳,龍乃赤龍,鳳為紫鳳。

弄玉也沒有驚訝,她騎上紫鳳,蕭史跨上赤龍,二人就這麽飛天而去。

秦穆公聽說女兒和蕭史乘龍鳳而去,連忙帶人去追,車騎隨從追到華山,龍鳳消失不見了。秦穆公傷心不已,在華山明星崖立祠紀念。

如果有人在網上搜索蕭史弄玉,或者鳳凰臺憶吹簫什麽的,就會得到如上版本。

然而,真實的情況,沒有人比當事人更了解。

諦清非人,也不曾真正的進入過輪回,比起把自己投入輪回轉生的蘇妙,諦清回想起往事,要比蘇妙記得清楚些。

蕭史是他初次與花神訂立輪回契約時用的名字,人類三界開始有序輪轉之後,上古大神便隕落了。諦清睜開眼睛時,他身旁的花神已經自降神格,投入輪回。

諦清走遍華夏大地,尋找著他的愛人,沒想到,花神輪回極慢,一直到春秋時期,他才從天地中感應到那抹溫柔的生機。

他化名蕭史,到華山用蕭聲喚醒她的記憶,後來就拐走了她。

這些事情,秦穆公不知,弄玉身邊的一位士兵卻全都知曉。蕭史曾對那名士兵說過,我與弄玉都非凡人,不久前,我們感知到天地召喚,馬上就要登仙而去了。

士兵本來將信將疑,直到見了從月亮中飛來的赤龍紫鳳,才跪地大呼:“仙者!是仙!”

對於諦清而言,即便是已經過去千年,但他回想起來,仿佛是在昨日。

他與花神的輪回轉世,在他眼裏,就好比夫妻之間的小情趣。

乘龍鳳飛往昆侖後,在神殿塌陷消失之前,諦清和花神訂立了契約。

諦清並不打算與花神一樣投入輪回,成為凡人,循環往生。凡人脆弱又會忘記,諦清怕遺忘,因此,他在搖搖欲墜的神殿起誓,他不會和花神一樣進入輪回,哪怕不再有身體,做不了神,他也不會忘記花神。

說好的天長地久,凡人做不到,但他可以。

神殿倒塌後,世界進入了人類鼎盛期,上古大神們徹底消失,不入輪回的諦清,被天地銷毀神格,化作了鬼影。

為了不讓他消失,花神將他與自己捆綁起來,若花神即將輪回降生,那麽諦清就會以鬼的身份蘇醒,花神想辦法從魂核中榨出生命,給諦清續命。

花神死,與她綁定的諦清就會再次消失,天地將他藏起,隱於規則之後,等花神再次輪回出生,諦清才會出現。

為了能找到對方,花神將在每一世誕生時,取走諦清的一樣能力,有借自會有還,諦清就能清晰地感應到花神出生在何方,二人結為夫妻後,再將能力奉還。

每一世皆是如此。

只不過,花神的確是個慢性子,輪回極慢。好在諦清也不是人,對時間沒有概念。

所以,這種訂立契約,天懲地罰的輪回方式,二人都還能接受。

第一世,蕭史弄玉化土後,諦清再次感應到花神降世,是在漢朝,他睜開眼睛,對三界進行了清掃,類似於打掃衛生等待妻子回家一樣,自己並不知他的所作所為,已在人間掀起驚濤大浪,留下了令人膽顫心驚的名字。

花神姍姍來遲,至唐朝時才降生,十五歲覺醒後,種了第一朵花,諦清被生機喚醒後,開心找去,結果陰差陽錯的,撞到一個春秋時期的老鬼,老鬼做了鬼之後,能看到人的魂靈,當即認出了諦清和花神正是之前他伺候過又登仙了的主子,蕭史和弄玉。

這可好,老鬼竹筒倒豆子似的巴巴拉拉全給講了,令花神回想起了上一世,又想起了上一世諦清帶走自己時,她那傷心哭泣的老父親秦穆公,心中一痛,和諦清打起冷戰。

上一世被拿走眼睛的諦清看不到她,也就看不見她到底有沒有生氣,揣摩不出老婆情緒的諦清,乖乖陪著花神,她說幹什麽就幹什麽,她說別幹什麽,他就不幹什麽。

以至於,後來,花神氣他也不知道主動示好,性子一上來,擰巴了,一直擰巴到花神咽氣前,拉著諦清的手,又氣又傷心,咬牙切齒道:“你個傻子……下次,主動些。”

諦清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花神並沒有真的生自己的氣,是自己看不到,誤會了她的本意!

於是,再次醒來的諦清決定,這一世,一定要主動些。

想到這裏,諦清微微側過頭,看向主臥。

主臥裏,晁沖正跟蘇妙講她和諦清的第一世姻緣。

剛剛的符箓已經燃燒幹凈,諦清笑了笑,站起身來,輕輕走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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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市的祥雲山附近,正在進行著一場人看不到的鬼戰。

普通人驅車經過時,只會感慨一聲:“山上就是冷啊,比市區冷多了。”

一個出租車司機載客到祥雲山,他車前掛著一條紅繩,繩子繞著結,栓著一枚錢幣,正是之前諦清送他的那枚買命幣。

客人下車後,出租車司機往市區開,倒車時,他望著映在後視鏡中的山影,抖了一抖:“嘿,看著怪陰森的。”

明明剛入秋,山卻看著異常的冷。

出租車司機踩了一腳油門,打開收音機,向市區開去。

紅燈亮了,他停在一個十字路口,跟著收音機裏的歌哼了起來。

這時,一輛超載的大貨車直直向他沖來,速度極快,貨車司機大叫著什麽,出租車司機來不及反應,下意識閉上了眼。

只聽咚的一聲,出租車司機慢慢睜開眼,後視鏡裏,大貨車栽倒在他的正後方。

出租車司機連忙下車,一邊打電話報警,一邊跑過去救人。

大貨車司機奇跡般地沒受傷,他從已經變形的駕駛室爬出來,整個人都嚇軟了,哭著大喊:“我剎車失靈了……”

跑過來救援的路人拍著出租車司機說道:“剛剛貨車從你車頂上飛過去了……你真是命大!”

出租車上掛的那枚命幣,消失不見了,只剩下一根紅繩,空蕩蕩的飄著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明天入v,會三更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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